无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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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聂瑶】狐仙(十五)

聂明玦不到子时便已动身。

金光瑶总算稍定下神,好好坐下思索起现今遇到的种种怪事。

狐族女子、六七尾实力、自称姓姜名褚……金光瑶回忆族谱,心中已然对此人是谁有了些眉目。

只是她缘何要做下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?若是为了吸人取精,也犯不着搞出这样大的动静,引起如此之多人类的恐慌,让身份这样显而易见地暴露人前。若是遇上修为强大的修者,像聂明玦这样的,数百年的清修苦练不就付之东流了么?

金光瑶直摇头。若是为了修炼,这些做法简直是愚蠢到家,此事应当另有隐情,势必要问她个水落石出。不过当务之急,还是要让她尽快逃离此处,纵使闯了这么多祸,岂能真让聂明玦给降了去?

他心中定下主意,立时站起身来,将桌上的烛台嗤地吹灭。

聂明玦牢中救人脱不开身,此时唤她前来盘问清楚,再指条明路让她回去领罪不迟。

金光瑶将室内环顾一圈,一把将门框上意指安位的符纸撕了下来,锁妖阵登时门扉大敞。

即便不动用妖力,同地妖族之间,自有一套呼引同族的方法。

他想了一想,将那符纸又贴在窗角。乾坤挪移,阵法表面恢复稳固,实已摇摇欲坠,唯有窗口是此处生门。

紧闭的房门已然扣死,他轻松一推,两扇窗子登时洞开。夜风带着阴冷的凉意与淡淡的血气灌入房内,他一面听着周遭的声响,一面一口将手指咬破,以鲜血在窗前的地上画起古怪的狐头图腾。待最后一笔落成,整个房内登时隐约响起一声空悠的狐鸣。

“自当王以来,数百年都未再用过此法,希望不会有所生疏。”

金光瑶将手掌轻按在图腾之上,缓缓闭上双目:

“来。”

随着他曲起指节,轻扣图腾上的狐耳,空气中郁弥的血腥气仿佛被有形之手拨开,那一声夹杂着狐鸣的呼唤,直悄无声息地传到城中的各个角落。

“来。”

他又唤了一声,城北的角落似是有什么轻微一动,随即传来一声犹豫的回扣。

金光瑶面露喜色,强按捺下古法奏效的喜悦,再扣了一声,声音中不免带着些威严与急迫:

“来!”

对面之人似乎被震慑,终于实打实地回扣一声,随即那人的气息一凝,便向他逐渐迫近而来。

金光瑶终于稍定下心,睁目去望,却猛然听到一声尖锐的狐鸣自图腾之上传来,他忙一把将其紧紧按住,尖锐的狐鸣一声比一声急迫,似乎喉中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,渐渐已变得凄厉无比。

此前回应那人登时气息一凝,随即便以离弦之箭的速度向那凄鸣之人赶去。二人不到一刻便聚在一处,随即城中便是更盛的血气蔓延开来。

金光瑶瞳孔骤缩,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,一拳锤在那图腾之上:

“混账!”

 

 

为防人耳目,聂明玦仍是穿了一席便装,将剑与法宝亦收在乾坤袋里,靠着孟瑶给的铁衣令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地牢大门。

饶是聂明玦见多了血腥场景,地牢中的可怖景象也着实让他不寒而栗。

阴森昏暗的重重地牢,被建成外圆内方的铜钱模样,中心之处则随着层层阶梯凹陷下去,铸成了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台。

之所以勉强称之为祭台,乃是因为其上竟密密麻麻地摆放了不知多少人类的心脏,有的已然发黑发臭,有的却仍旧鲜红亮丽,甚至仍在勃勃地跳动。

东、西、南、北四向俱是关着人的囚笼,粘稠的鲜血便从笼中的地缝向下流去,伴随着凄厉的哭喊声一齐汇聚于那祭台外圈的槽壁中,那磅礴的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气,便是由此不断蒸腾而来。

忽明忽暗的四炬火把照耀下,牢中之人俱是青白鬼面,听得新进的脚步声一个个已经哭嚎起来,活像是掉进蛇窝的乳鼠,只有面对死亡的恐惧与绝望。

聂明玦在袖中的手已经攥到发白。忍忍,再忍一忍,先将人救出再说……那作孽的狐妖,连同这一间中的腌臜,怎么都要全部付之一炬!

看守卫兵步步紧跟,似乎对这一切已然司空见惯,漠然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:“提审何人?”

聂明玦几乎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:“全部!”

看守卫兵顿起疑心,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:“这不合规矩!”

“合不合规矩的,岂是由你们来定?!”聂明玦突然回身,银白长剑挥发出一道强劲剑气,生生将其逼退数十步,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十多张符咒,全数贴在地牢四面,霎时银色光辉将地牢内照耀得有如白昼,锁妖阵连同护身屏障同时开启,整座地牢中登时俱是强悍的修者威压。

几个看守卫兵吓得面如土色,聂明玦却忽觉在令人不分西东的浓郁血气中,竟感知到了一丝妖气,磅礴的怒气顿时犹如井喷,手中长剑直向其中一个卫兵斩去。

那人慌忙之下举刀相抗,被他击飞至墙上,哗啦啦滚落下来,吐了好大一口血,身边有人忙将他拉起向外拖,一干卫兵一面后撤一面大呼:“有人劫狱!快去禀报城主!”

聂明玦一声冷笑:“他是妖怪!你们还想救他?今天我便让你们看看他的真面目!”随即手中一抛,正是那金光闪闪的缚灵索。

那卫兵登时吓得魂飞九霄,不顾一切地从队友手中挣开要跑,却被那似有灵智的长长绳索一把勾住了腰,随即双手双腿被牢牢捆缚,且不断向皮肉中勒去。

那卫兵惨叫连连,浑身挣动不已,头上被逼得渐渐生出了一双火红的狐耳,后臀也开始一条接着一条地现出尾巴。

剩余卫兵瞧得清楚,全都被这一变故惊得石化当场,当看到那狐妖的第四条尾巴完全生出时,聂明玦手收剑出,一剑将他下腹捅了个对穿,那四尾狐妖只来得及凄厉地叫了一声,便被他生生剜出了妖丹,随即双目便失了神采,口吐鲜血,倒在地上,化为一只红色火狐。

“姜放!”

丹上血水尚未落地,又有一凄厉女子尖声喊叫回响在地牢门口。

众卫兵已然被战友变狐妖惊地六神无主,冷不防听到这声音,下意识的恐惧便向出口处退去,直至看到门前那人是谁,便更加惊慌了起来。

“姜夫人!”

聂明玦紧盯着眼前女子。细长媚眼、面若春桃,果真是一副好皮囊!

却见姜褚直接向着死去的那只狐妖冲了过去,一把将其半抱在怀中,素手不避血污地按在他下腹,莺啼般的嗓音全是绝望:“姜放!姜放!你别死!你不能死啊!”

聂明玦感到空气中逐渐汹涌波动起来的妖力,灵力催动,锁妖阵霎时光芒大盛,口中道:“狐妖!你作恶多端,害人性命,同族已然伏诛,还不跪下受降!”

姜褚在姜放空空如也的下腹输了半晌的灵力,仍如泥牛入海。那火狐眼睛紧闭,虽未直接被杀,但妖丹已失,必挺不过半刻。聂明玦见姜褚一脸凄惨疯狂,突然想起孟瑶那句“问清缘由,再杀不迟”,便一掌收了缚灵锁,将那妖丹聚在掌中,喝到:“你为何混入义锋城主身边?为何惑其剖心祝祭?为何编谎话打压修士?你若从实招来,我便将这妖丹还与那火狐。”

谁料姜褚听了这话,像是彻彻底底地被完全激怒,她盛怒之下已然不再辩驳其身份,甚至毫无形象地啐了一口:“满口胡言,全是骗子!真当妖族好欺凌!”随即将那火狐收入怀中,双手竟生出了数尺长的指甲,直向聂明玦心肝抓来。

聂明玦闪身避过,左手掐诀,锁妖阵炽热炎火与极寒冰凌齐发,向姜褚射去。彼时她已现了真身,生了狐耳与狐尾出来,竟是只七尾的雪狐!

她身法极为轻敏,左右偏闪,只余几道残影,双爪仍是向着聂明玦心口抓来。聂明玦以剑格挡,发出铮然一声,恍若刀剑碰触。他不避不退,连着仗剑与姜褚过了十余招,轰然一剑将她打得摔在地上,口中鲜血狂喷不止。

聂明玦一声冷笑,伸手又将缚灵索丢出:“还不束手就擒!”金光一闪,形成个圈套似的包围圈,不断缩小之下将姜褚五花大绑,再不能作怪。

聂明玦却突觉不对,灵力骤然一催,缚灵索干脆地将捆住的人逼出了狐妖原型。可那火狐呼吸了三次,便砰地一声化了一阵青烟,变作一簇雪白的尾巴毛。

竟叫她逃了!聂明玦几乎气得吐血,随即立时起身欲追,又回身一把将卫兵首领衣襟揪起,力气之大,直将人举到了眼前:

“看清楚了,你们二夫人是妖,你们都被她骗了!我现在便去追她,牢里这些人你们给我看好了,一个都不准动,听见没有!”

卫兵首领惶变之中,尚有半分清醒,半惧半应地点了点头。聂明玦将他一丢,脚踩御风符,直追而去。

 

 

 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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